Alan B RICKINSON教授 Alan B RICKINSON教授
Alan B RICKINSON教授

榮譽理學博士學位 (2021)

Alan Rickinson教授雖已功成名就,享譽國際,但為人親和謙卑。他認為至今所取得的成就,全賴他有幸能一直處於良好的學術氛圍當中。Rickinson教授對同事們和藹寬宏的態度,也一直體現在其為公益服務的科學生涯中。

1969年,Rickinson教授以癌症研究為課題,獲劍橋大學頒授細胞生物學博士學位。他其後在澳洲悉尼大學擔任研究員,開始踏上科研之路,初次體會到箇中的挑戰。1971年12月,Rickinson教授翻閱《自然》期刊時偶爾看到一則英國布里斯托大學招聘細胞病理學講師的廣告,翌年獲聘赴任。此舉對Rickinson教授接下來的科研生涯影響深遠,因為這讓他有機會在Anthony Epstein爵士的指導下工作。當時適值Epstein爵士於數年前率領 團隊發現了愛潑斯坦—巴爾 (Epstein-Barr) 病毒(簡稱EB病毒或EBV,正式名稱為「人類疱疹病毒第四型」),該病毒及後被證實為首種會引發某類癌症的人類病毒。

Rickinson教授瞬間進入了一個急速擴展的領域,每事每物看起來新奇未知,卻又時機成熟有待發現。諸多人類癌症與EB病毒相關的案例,很快就從廣見於赤道非洲兒童的勃氏淋巴瘤(Burkitt Lymphoma)首例擴展至其他腫瘤類別,包括鼻咽癌 —— 一種在全球均有病例,但在粵籍人士當中出現比率最高的腫瘤。因此,Rickinson教授從很早就開始與香港的研究人員協作,並持續至今。除了地域跨度之外,有關EB病毒的研究也需要病毒學、免疫學和腫瘤學三個不同領域的融合;當時,這三個領域仍被視為獨立不同的專業。對於當年能促成三門不同學科進行跨領域合作,Rickinson教授曾作出這樣的一個比喻,就如「把三個不同國家放置在同一版圖上」。

在布里斯托大學碩果甚豐的十年裏,Rickinson教授還利用學術休假的機會,在布里斯班的昆士蘭醫學研究中心工作了一年。在此期間,他和澳洲同行Denis Moss共同發現了人類免疫反應中的主要部分 —— T細胞反應,該細胞反應控制著EB病毒的感染能力。有關研究工作一直進行,直至Rickinson教授轉到伯明翰大學掌管英國癌病研究組織(Cancer Research UK)新設的實驗室後步伐加快。在那裡,他領導的團隊確定了T細胞反應所針對的目標,並發現諸如勃氏淋巴瘤(Burkitt Lymphoma)及鼻咽癌這樣的癌症細胞,由於缺乏該特定目標,因此得以逃避免疫控制。此後多年,Rickinson教授一直在基礎臨床治療方面進行研究,尤其是與香港同行一起研發治療與EV病毒相關癌症的新免疫療法,並進行測試。

Rickinson教授現已被公認為全球EB病毒研究領域的佼佼者之一。與他份屬同行、目前在香港浸會大學任教的生物化學家龍康樂博士表示,Rickinson教授早期的研究成果仍是有關領域的基礎,同時也是莘莘學子和研究人員在探究EB病毒及其它相關病毒過程中的「必讀書目」。例如,Rickinson教授關於病毒如何隱藏在某些癌症細胞內的研究成果,揭示了同樣的病毒也可以長期留在人體內「潛伏感染」,並使人們終身携帶病毒的秘密。而確定EB病毒和其它類似病毒如何以及在什麽條件下保持「沉默」 —— 也就是說,這些病毒為何最初能逃避宿主免疫反應的偵測,而後來又重新出現 —— 對於研究如何,以及在哪個階段對病人進行免疫療法以增强其免疫反應,至為重要。

另一項重大發現,當屬Rickinson教授的研究對於EB病毒疫苗持續研發的重要性。EB病毒疫苗已經臨床驗證,可以刺激患者T細胞的反應,尤其是在建立對愛滋病人進行藥物治療時的臨床測試閾值,以及近期完善用以診斷鼻咽癌和其它類似癌症的顯像劑這兩方面。Rickinson教授最新的研究成果,為少年和青壯年對大規模免疫反應的年齡敏感性的臨床應用,以及識別抗擊病毒的「早期檢測」抑制蛋白,帶來了長遠的影響。

整體而言,Rickinson教授從事研究工作時嚴謹認真的作風,為他贏得了不少美譽和獎項,也使他在整個職業生涯中與全球各地的研究中心和醫學院建立了重要的聯繫。即使與EB病毒研究相關的子領域的重要性已從國家層面提升至全球的高度,Rickinson教授依然埋首與同行進行研究工作。Rickinson教授以樂於指導後輩見稱,當中的訣竅,全憑他所稱的「天生樂觀主義」。這種樂觀的性格,足以抵銷科學本身所帶來的頑强挑戰,並得以凝聚一眾為著共同目標而努力的傑出人才。

Rickinson教授本身的個性,最能解釋為何他得以長期位居全球醫學界前列。他堅信「人性本善」,因此總是甘於放下自身的領導地位和權威。這種謙卑的態度,見於他如何描述年青學者的天賦——「請放膽去珍愛年輕人,並加以栽培,使其發光發亮」—— 一句簡單的名言,精闢地概括了這位導師的風範,也彰顯了他將推動科學發展的團隊精神,置於個人得失之上。無疑,Rickinson教授的同僚及門生多年來在教導其學生時,也在承傳著這種傾囊相授的無私精神。

簡而言之,Rickinson教授謙和的態度,就如同他和藹可親的性格一樣,往往掩蓋了他數十年來在科研前沿,積極參與艱辛複雜的癌症研究的建樹。當今甚少人能聲言,自己所取得的成就,可以影響和改善數百萬人的生命,而Rickinson教授則是這少數人當中的一員。他今天在我們當中,我們與有榮焉。這不僅是香港浸會大學的榮幸,也是歷届學者和莘莘學子的榮耀,因為大家有幸能認識Rickinson教授本人。更甚者,是那些無數因為Rickinson教授的願景,在一定程度上,得以從頑疾中康復的病者。為此,我認為Rickinson教授最大的影響,就是將個人的畢生事業,通過成功實踐,為人類帶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