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othy John Mitchison教授 Timothy John Mitchison教授
Timothy J Mitchison教授

榮譽理學博士 (2022)

Timothy John Mitchison教授是哈佛大學哈西卜.薩巴格(Hasib Sabbagh)系統生物學講座教授。1997年以來,他和同事以及博士生們在細胞生物學和系統藥理學的實驗研究,取得卓越成就,研究成果領先全球。Mitchison教授更致力走出科學界,將他對科學的熱誠推廣出去,讓更多人認識細胞生長和成形的奧妙,因為從亞細胞活性到自然界中所發現的組織精確、複雜的結構體,是個很有趣的過程。

Mitchison教授的專長,恰恰就是細胞繁殖過程,即他稱為「高度有序和精確」的細胞大規模組裝的聚合。他提醒我,任何學生在開始學習時只需一個(單細胞)青蛙卵和一個像樣的顯微鏡。多年來,他以他的想像力大膽地闡明,在細胞分裂(有絲分裂)過程中所發生的細胞骨架和細胞質自行組織等功能性變化,成為這個研究領域的基本原理。一名他悉心栽培的前博士後告訴我,Mitchison教授是個「純粹的」科學家,是他周圍的人的推動者,在培養科學的「探索精神」時,總是慷慨大方,一視同仁。Mitchison教授自己就感謝他在加利福尼亞大學學習時的導師,向他灌輸了一個重要觀念——優質的科學有賴於集體努力。他說:「只有十分之一[的成果]是你的,另外十分之九是屬於你的同事和學生的。」

1980年,Mitchison教授在牛津大學默頓學院獲得生物化學學士學位;隨後在加州大學三藩市分校攻讀生物化學和生物物理學,獲得哲學博士學位。在加大期間,他師從Marc Kirschner,在他的指導下發現和分析了他稱之為微管的「動態不穩定性」,包括繪製微管和染色體在細胞分裂(有絲分裂)期間發生的相互作用。他在加大的另一位導師、染色體和染色體複製專家Bruce Alberts,敦促他探索遺傳藥理學。1997年,Mitchison教授被哈佛大學羅致,創立化學和細胞生物學研究所,是學術界首個同類機構,他並成為首任所長。Mitchison教授和所內同事率先利用基於表型的藥物篩選技術,用「高通量」方法有效「敲除」了沒用的遺傳成分,從而加快了將這一技術落實應用為治療方法。Mitchison教授因而被公認為是細胞擾動工具的創造者,這些工具已被應用於記錄亞細胞環境中的模式化反應,以及研發治療方法。

Mitchison教授目前領導哈佛醫學院系統生物學系的實驗室,與眾多學生和同事合作無間。他的研究範圍包括分析細胞分裂的不同機制,以及正常和患病細胞的模式、代謝形態、大小和形狀、藥理學機制等。Mitchison教授的研究成果,對藥理學和生物技術藥物開發,有巨大的轉化潛力,特別是在改良治療細胞組織炎症方面。舉一個新近的例子,Mitchison教授和他的博士後、台灣科學家翁瑞霞通過將臨床測試藥用特性與微管蛋白結合,成功解決了他稱之為「秋水仙鹼問題」。這對心血管醫學有重大貢獻,包括對高膽固醇和心臟病患者的預防性和手術前治療。2011年,Mitchison教授參與創立哈佛大學系統藥理學計劃,旨在以類似的創新方法,將創新藥物療法的設計和測試結合起來,以滿足世界各地患者、醫生和生物技術公司的需求。

1997年,Mitchison教授因為對「提升自然知識有重大貢獻」而當選為英國皇家學會會員。2008年,美國藝術與科學學院授予他終身院士資格。他也是美國細胞生物學學會的前主席,該會於2013年授予他基思.R.波特(Keith R. Porter)講座榮譽。2014年,他被同業選為美國國家科學院院士。

除了個人成就之外,很少科學家擁有與Mitchison教授相似的顯赫家族血統。他的曾祖父是著名的生命科學先驅、呼吸器的發明者John Scott Haldane。他的祖母Naomi Mitchison是位多產的蘇格蘭小說家、詩人和社運分子,是她首先教他小時候在花園挖洞的樂趣。他的父親是傑出的免疫學家Avrion Mitchison,常常以身作則,和兒子一起分享做實驗的樂趣。有一次,老Mitchison要做一個關於細胞產生抗體的實驗,就叫兒子親自跑去花園,從山羊身上提取所需的細胞!

回望過去,Mitchison教授領悟到,對他來說,他的家庭的偉大之處,不僅在於贏得他人的尊重,還在於他們對研究對象有一份清晰和堅定的尊重,事事親力親為,以工匠的態度成就眼前的任務。時至今日,他們仍然是一個邊做邊學的家庭。當然,他們從來都不是單打獨鬥的。

Mitchison教授致力推動國際合作,堅信研究與教育相結合在規模較小的大學中的價值。近年他擔任香港浸會大學中醫藥學院多醣和新藥研究的科學顧問,對中藥的特性可能與運動蛋白在微管環境中的活動相關,深感興趣。由於香港浸會大學即將成立新的中醫醫院,Mitchison教授希望能就如何確保中藥的臨床藥理學達到全球最高標準,向浸大的同事提出建議,包括在實驗室進行的量度、測試和盲法測試。Mitchison教授認為:「這當中有很多我們還需學習的地方。」以他純粹的科學精神、開放的態度和對香港的熱愛,我可以想像他正捲起袖子、下班後依然在實驗室工作的模樣。